闲来垂钓碧溪上

宝芳丞bi

我们都知道，古时的文人士子大多崇尚积极进取的人生信条，有着崇高的理想，希望能为国为民建功立业，同时也能扬名后世、福荫后代。因此，进入官场，也是读书人几乎唯一的出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也是一心想为国家的治理做出宏伟业绩来。在他的根据生效判决诗文中，他用超凡的想象抒发雄心，用他如椽的大笔书写出他的豪情壮怀。   

　　李白在长安任供奉翰林时，写了一首五古《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抒发他当时的情怀。其中最后两句特别耐人寻味：“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可以看出，李白特别倾慕东汉的严子陵和东晋的谢灵运，他希望能像他们一样，可以悠闲自在地在桐庐溪畔垂钓，又可以畅游天下，遍览壮阔的山川；不过，这一切他希望是待到建功立业的理想达成之后，到那时，他将会辞别世俗，遁隐山林，从此在淼淼烟波中投钓。   

　　由于李白的诗赋文采飞扬，名动一时，颇为唐玄宗所赏识，被召至长安，供奉翰林，时常可以面见皇帝。但没想到的是，皇帝只是把他看作文才出众的诗人，常叫他进宫写诗以供歌唱娱乐，却难以涉足国家治理。他因此感到理想落空，兼且他又是个疏懒散漫之人，对御用文人生活日渐厌倦，又因不愿谄媚巴结各方权贵重臣，用他自己后来的话说，他“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因而不能见容于宫廷权贵。他仅在京城翰林院盘桓三年，便被赐技术上的追赶在赶超三星和苹果的目标中金放还，继续他漫游浪荡的生活。此后，他也曾进入永王幕府，却因永王事败而入狱又被救，流放又被赦，只能继续游吟四方，终未能达成他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民间传言说，他最终是因在江上饮酒，醉眼朦胧跳入水中捉月而亡。   

　　就在他离开翰林院，即将别离长安之时，朋友的酒宴上，他于心境茫然中写下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行路难》。其中有：“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这两句诗采用了当时大家熟知的吕尚和伊尹的典故：姜太公渭水磻溪垂钓，得遇文王之后，开创周朝基业；莘野耕夫伊尹梦见乘船从日月旁经过，后被商汤聘请，助商灭夏。吕尚和伊尹都因有特殊机遇而建立了不朽的功业。   

　　此诗句表明，在被迫离开唐朝的政治中心时，李白仍然期待着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在此句之后，紧跟着的几句却是：“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显然，李白明白，这种机遇千载难逢，他本人虽曾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皇帝，却未能实现理想，现今就要离开京城四处游荡，机会将更加渺茫了，只能在心中继续梦想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周游四方、闲来垂钓，实际上，正好符合李白疏懒散漫的性格。不时会发出“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慨叹的他，自认为怀才不遇，在封建集权社会里，散发弄舟垂钓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他时常在名川大山中流连，也定会在各处碧溪上垂钓。我特意查找了一下，号称“太白钓台”或“李白钓台”的景点至少有两处，均在安徽，分别是在徽州黟县南十八里的浔阳台和位于池州市贵池区的清溪河江祖石。   

　　“磨尽石岭墨，寻阳钓赤鱼。霭峰尖似笔，堪画不堪书。”这是《李太白全集》补录中的一首诗，正是李白在浔阳台垂钓时所写的《钓台》。相传李白受到汪伦邀请，他闻说有“十里桃花，万家酒店”，便副市长林丽娇参加活动为寻花把酒而来到汪伦家乡，随后一路游吟，来到浔阳台，并在此饮酒垂钓。   

　　李白一生都“好入名山游”，走遍各处名川大山，但有一地方，他在十余年间，曾经五度前来，这处如此有吸引力的佳境，就是安徽池州的秋浦。在此，他一边游览美景，一边书写诗歌，吟出非常深情优美的《秋浦歌》，歌咏了秋浦的山川风物和民俗风情；他还深入山中寻找各种矿物，采集、炼丹；此外，还有两样他一定忘不了的，就是饮酒和垂钓。   

　　美丽的秋浦河和它的多条支流，在起伏的青山间轻轻流淌，造就出沿岸的绮丽风光，令诗人留连不已。在秋浦的清溪河畔有一座怪石嶙峋、古木葱茏的江祖山，山下的河道盘绕回环形成幽深碧绿的江祖潭，潭边有一块高达数丈的江祖石，石下正是李白钓台。李白所作的十七首《秋浦歌》第九首，正是歌咏这块巨石上的风光：“江祖一片石，青天扫画屏。题诗留万古，绿字锦苔生。”   

　　李白还有一首诗《独酌清溪江祖石上寄权昭夷》，是写给曾一同在秋浦修道炼丹的朋友的，从中我们似乎可以看到当年李白在此饮酒垂钓的风采：   

　　我携一樽酒，独上江祖石。   

　　自从天地开，更长几千尺？   

　　举杯向天笑，开回日西照。   

　　永愿坐此石，长垂严陵钓。   

　　寄谢山中人，可与尔同调。   

　　读这首诗，我眼前仿佛出现深潭边一块巨石上，李白一袭白色长衫幞头，翘起山羊胡，盘坐在大石高处；身旁一坛酒，脚边一支竿，手中举杯仰天笑，醉意朦胧歌一曲。他虽然说愿永远坐在巨石上，像严子陵那样垂钓一生、淡泊无为，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姿态而已，他还有功名之心，又有得道之念，绝不会甘心默默无闻地垂钓于乡野。   

　　李白的功名之心，实为受到儒家思想深刻的影响，似乎只有在朝为官，为国家治理殚精竭虑、使国家民族富强，或驰骋疆场，为帝国征战四方驱逐异邦、开疆拓土成就宏伟霸业，这样才是千秋功业，只在这时才能“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受道家玄学影响，盛唐时期，学道求仙的风气极盛。李白也积极参与炼丹修道，学习神仙之术。他拜真人，穿道服，入名山，烧丹炉，希望能得以长生不老，同时也以此修炼心性、净化心灵达到超凡脱俗。显然，他最终也未能羽化飞升，但由此至少提高了自身的道德情修养，取得了精神上的解放。   

　　事实上，李白在诗歌文学上的成就，早已超越前人，成为中国浪漫主义诗歌的巅峰，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杜甫赞扬李白为旷世诗仙，他狂放不羁的人格魅力和摇惊风雨的艺术才华令人惊叹：“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确实，他诗中的豪迈气魄犹如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比之世俗的帝王将相，又多几分飘逸潇洒；而他诗中显现出的神奇异彩，又犹如出自超然尘世的仙人，比之传说中的神仙，更多几分雄奇俊逸和变幻莫测。这些特色，应当来自他同时对功名的执着追求和学道炼丹的修炼。由此可知，获取功名成就未必要入朝为官，李白在历史上的名气和影响力显然大过许多无所作为的帝王将相就是明证。   

　　李白悠游四方，吟